抚仙湖畔:古老生命的低语
初春,我从景洪一路向北,途经普洱、宁洱、墨江、元江,抵达玉溪。随后转向江川、澄江、通海,目前正在建水。原计划一篇写完这段行程,内容却过于丰富,还是分篇叙述吧。

在江川,我住进抚仙湖畔。久闻其美,亲临才知碧水蓝天白云,沿湖漫步、打水漂,不知不觉便走出数里。

夜晚查看地图,惊喜发现澄江化石地自然博物馆就在湖边。次日清晨便前往参观,寒武纪生命大爆发的景象令人震撼,感叹生命之奇妙。我细细观赏了两遍。
远古印记:地球生命的画卷
博物馆里,每一块化石都是时光的定格。
早寒武世(约5.41亿年前 – 5.2亿年前)

我看到了长吻钟健鱼,它是迄今发现最早期的脊椎动物之一,微小的身躯承载着脊椎动物起源的里程碑意义。

旁边的楔形古虫,则展示了寒武纪生命演化路径的多样性。

还有奇虾,作为寒武纪海洋的凶猛掠食者,证明了早期生命的复杂性。
奥陶纪(约4.85亿年前 – 4.43亿年前)

一块鲎及足迹化石引人注目。鲎,这个活化石,虽形似三叶虫却非近亲,它的祖先在奥陶纪便已出现,历经亿万年仍保留着原始模样。注:这只鲎生活在侏罗纪
石炭纪(约3.59亿年前 – 2.99亿年前)

接着是石炭纪的星叶(Asterophyllites),它们是数亿年前芦木科植物的遗迹,曾构成地球的古老森林。
中三叠世(约2.47亿年前 – 2.37亿年前)

一块中华小型龙鱼的化石,揭示了远古海洋的生机。
早侏罗世(约2.01亿年前 – 1.74亿年前)

那组震撼的二龙相搏化石:许氏禄丰龙与双脊龙同归于尽的场景,展现了史前巨兽的生存法则。

一旁的云南龙,作为最早期的蜥脚形恐龙,也见证着恐龙时代的开启。
白垩纪(约1.45亿年前 – 6600万年前)

白垩纪的异形菊石(Ancyloceras cretaceous)以其奇特形态,讲述着海洋生物的演化策略。


那些巨型菊石曾是中生代海洋的霸主,最终在白垩纪末与恐龙一同消逝。

湖光山色与生命之问
从抚仙湖畔的碧波荡漾到澄江化石地的生命溯源,此行不仅沉醉于湖光山色,更在远古化石中感受到了生命演化的壮丽与奇妙。抚仙湖的宁静与澄澈,如同时间静止的窗口,而化石地博物馆则打开了一扇通往亿万年前生命大爆发的震撼之门。
在那些定格了生命起源、寒武纪大爆发、脊椎动物出现的化石面前,我仿佛看到了生命从无到有、从简单到复杂的漫长旅程。我的身体,无疑是这亿万年演化链条上的一个节点,它承载着无数祖先的基因印记。
然而,当我再次回到抚仙湖边,望着这片碧水蓝天,心中不禁涌起一个更深层次的思考:如果我的身体可以追溯到生命的诞生、寒武纪的爆发、脊椎动物的出现,甚至古猿的进化,那么,“我”这个意识、这个独特的自我,又是从何处而来呢? 这片美丽的湖泊,不仅是今日的休闲胜地,更像是地球深厚历史的守望者,默默见证着生命的每一次勃发与蜕变,也同时映照着我们对自身存在意义的永恒追问。